没有存在感的柠檬精

束夏cp“我希望你是快乐的” (8)

4.5k,拖更也理直气壮٩( 'ω' )و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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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次加班到九点的阮青夏独自行走在灯火璀璨的街头,她没有开车,想散散步,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情。

对于阮青夏来说,两情相悦的爱情是她的梦寐以求,在小说和电视剧情里,男女主的感情迸发可以是热烈的,直接的,不顾后果没有理性和逻辑的。可以在上一集陌路,就可以在下一集芥蒂尽消。

可现实不是这样呢,阮青夏的发丝被迎面而来的微风轻轻托起,她觉得自己胸中丘壑都被愁绪填满。

在旁人眼里,束文波此番表现是木头开窍,是她阮青夏的得偿所愿。她似乎应该重新扬起笑脸,告诉自己这是苦尽甘来。

可自己已经把所有的气力用尽,散在那个哭泣的夜晚。即使现在她的心有所松动,但想再多一些勇气回头,都不能了。

她也反问过自己,“这是矫情吗?”

是就是吧,总之她不愿意再勇敢。

 

1912街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。阮青夏刻意避开了陆风的酒吧,拐进一家安静的清吧。

她窝在柔软沙发的包裹中,卸去工作狂的盔甲,轻啜着眼前的酒。和平常不一样,她今天点了一杯金汤力。

不想沉溺在甜蜜的果酒中麻痹自己,所以选择了苦味的中和,简单舒适的气泡感伴随一丝丝杜松子沉稳的香气,让她慢慢放松下来。

 

直到眼前出现束文波的身影。

 

“陆风告诉邢队,邢队又告诉我你在这。”束文波主动开口打破沉默。

他追求小夏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,两人的相处模式看上去也很正常。一起吃过饭,一起散过步。只是每一次束文波想把那句“我喜欢你”说出口的时候,阮青夏都会适时地扯开话题,要么就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
阮青夏一边暗自腹诽无处不在的陆风,一边把酒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。

“怎么,又想管我喝酒?”阮青夏觉得哪哪儿都累得很,连笑都扯不开一个。

束文波摇摇头,招手要了杯白开水放在她面前。

“你想喝就喝,腻了就喝点水。”

酒吧的灯光调得很暧昧,束文波眼里的小夏被包裹在暖光的朦胧中,他突然觉得就这么坐着陪着她,也挺好的。

阮青夏不看他的眼睛,手指在桌上画圈。

良久,她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开口道:“走吧,我回家了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 

虽说是他送她,可是俩人谁也没开车,就沿着秦淮河慢慢地走。

河岸边有人在外放歌曲,是温柔低沉的男声。

“原谅我在你心旁呢喃,你流浪的梦怎温暖。”

“我不怕为爱再奋不顾身,我只怕让你为难。”

 

阮青夏觉得这歌词唱的就是自己的心声,驻足在岸边听至一曲终了,感觉到肩头一沉,是束文波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。

“晚上有点冷,别着凉了。”

 

又一次站在小夏家楼下的时候,两人都想起了几周前的那个晚上。与之相比,现在的他和她之间,似乎有了些向好的变化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
“谢谢你的外套。”阮青夏把衣服还给束文波,她几欲再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笑了笑,转身上楼。

 

束文波还是习惯性地抬头望着五楼的窗口,可是期待中灯光迟迟没有亮起。

一分钟……两分钟……五分钟……

“你进家门了吗?”他发微信。

没有人回复。

不安和紧张在心头生起,他顾不上打电话去确认情况。太阳穴疯狂跳动,心跳也跟着加速,他登时就冲进楼道。

 

电梯停在五楼,应该除了小夏就没有别人使用。束文波观察了一眼,就冲进楼梯间,一口气奔上了五楼。十几秒的时间,他的脑子里闪回无数起他参与过的独居女性遇袭的案子。

五楼只有两户人家,楼道很安静,他的突然闯入唤起了声控灯。走道上的物品也摆放整齐,没有打斗的痕迹。

他悬着一颗心,轻轻叩响阮青夏家的大门。

“小夏,你在不在家,你有没有事?”他几乎稳不住自己的声调,极度的紧张让他快要失控。

……

……

“我没事,束文波,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。”就在束文波急得想破门而入的时候,阮青夏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出现了。

“我要确认你的安全,你开开门。”

“你走吧束文波,我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阮青夏的哭腔绷不住了,隔着门也能听见她小声的啜泣。

她的哭泣让他束手无措,却又不得不再三确认她的安全。

“小夏,小夏,你别哭。我……你别哭,你接一下电话,我确认你是安全的我就走,好不好小夏?”他竭尽所能,用最温柔的语气轻轻哄着她。

电话接起,束文波仔细分辨话筒那端的声响,确认没有什么异样,才松下一口气。

“小夏,你没事就好。你……你别哭,我这就走,你别哭……”束文波急得在门口打转,却怎么也安慰不到门后独自哭泣的姑娘。

阮青夏哭得急促,气息卡在胸口来不及喘息,她几乎哽咽的话语从听筒里传来。

“束文波,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,咱们在一起吧。然后,然后过两天你又说咱俩不合适算了吧。好歹是谈过一场,你也不用愧疚了。”

束文波条件反射地想反驳,可是阮青夏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。她像是对束文波在倾诉,又像在说给自己听。

“我不懂你突然的转变……你突然说喜欢我,我弄不清你的想法……我脑子特别特别乱……束文波,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劝服自己不要再勉强你。”

她越说越乱,哭得也越来越大声,束文波只觉得那些眼泪都倒灌进了自己的心里。

 

“小夏,我一直想找个正式的场合跟你说这些话,但一直没找到很好的机会,你好像也不太愿意听。”

他背贴着大门,幻想隔着门后的温暖身影,声音温柔低沉。

“我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
“你肯定不相信,我又呆又木,平时总把你往外推,怎么可能是喜欢你。”

“我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会在人群里找你的身影,我会做梦梦到你靠在我的肩膀上,我想你再来采访我,时间越久越好……”

电话那头没有声音,整个空间安静得诡异,他顿了顿,继续说。

“我以前不知道这个是喜欢,我就想着如果小夏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,我也跟着高兴。后来邢克垒跟我说,说这就是喜欢,我还不相信。”

“后来……后来陆风那小子说喜欢你……算了,不说这个。小夏,说了也许你不相信,你去队里采访那天,我准备了好久,我……我想跟你表白。”

束文波脑海里的画面飞快流转,短短几分钟,他回忆起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。

“小夏,我知道你现在的伤心难过都是因我而起。如果我能不那么自以为是,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你,你就不用这么委屈。”

“我问过自己很多次,可是最后我发现,与其旁观你的生活,我更想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,我想每天见到你,和你说话,看你笑。”

“阮青夏,我真的很喜欢你,我希望你是快乐的。”

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叩在阮青夏的心头,她靠在门上,身形缓缓滑落,用力捂住嘴巴,让眼泪无声地流淌。

 

两人谁都没有继续讲话,过了很久,有铃声打破寂静,是束文波到点归队的提示音。

他斟酌着开口:“小夏,我该回去了。今天你好好休息。”

他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,电话那头传来她强装镇定的声音。

“束文波,你不是最喜欢憋着不说话吗,那你就把这份喜欢继续忍着吧,我不想听。”

这原不是她本意,只是情绪翻涌,让她把身上所有凌厉的刺都飞出去扎在束文波心口,然后给自己留下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,紧紧包裹起来。

束文波没有回答,他再傻也听得出她的委屈,明白她的伪装,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眼睛,然后转身离开。

月朗星稀,两个人各自奔向各自的夜。

 

此后几天里,束文波还是像往常一样给阮青夏发微信,说的话比先前更多了些。

“小夏,今天有考核,我拿了狙击枪第一名。”

“小夏,我出任务了。”

“小夏,人救出来了,还有一只猫。”

【图片消息】

是一只吓得瑟瑟发抖的猫,抱在束文波的怀里。

看到这里的阮青夏,露出不自觉的笑容。



“小夏,桥北有紧急任务,我出发了。”

过了几秒,又一条。

“晚上回来我想去接你下班。”

阮青夏手指摩挲着屏幕,一个“好”字,迟迟没有发出去。

“诶,小夏你发什么愣,快点儿,大boss催着开会呢!”

同事招手催促阮青夏。

她急忙应声,匆忙间把手机倒扣,撂在办公桌上,拿着材料就跑去会议室。

 

大boss的会,不开则已,一开就是好几个小时。阮青夏看着仍在滔滔不绝的老板,心思有点恍惚。太着急开会没带手机,不知道束文波是不是已经在楼下等着自己。

突然,有同事闯进会议室,也不顾正在总结陈词的老板,神情紧张。

“桥北发生重大煤气爆炸事件,多人伤亡,外勤记者已经赶往现场和医院,请各部门做好配合!”

 

阮青夏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。

她不知道束文波出任务的具体地点,但心中没来由得慌乱。

跑回自己部门,整个办公室都因为重大紧急事件报道忙成了一团。她打开手机,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下午。

束文波的任务还没有结束。

或者说,他受伤了。

又或者……

 

外勤的直播画面实时传递回电视台,煤气爆炸的巨大威力震垮了三栋民宅,记者的身后被一片烟尘笼罩,无数警车消防车来来回回。

“本次事件是由劫匪引燃煤气所致,据悉已经造成十五人伤亡,其中包括劫匪、人质和多名特警队员。目前伤者已经转移至仁心医院。”

阮青夏觉得耳鸣得厉害,记者说的话在她耳朵里爆炸。她哆嗦着手,机械地开始拨打电话。

束文波……邢克垒……米佧……

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】

【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】

心在这一刻被攥紧。

 

职业道德让阮青夏保持最后的理智,简单安排好下属的工作,就匆忙往医院赶。

一路上她还在不停地拨打束文波的电话,那头无人接听的忙音让她的心情愈发烦乱。

“束文波,束文波……”

“你千万不要有事。”

……

仁心医院的急诊挤满了煤气爆炸的伤者,医生护士都神色匆匆,整个大厅充斥着家属的哭声和伤者吃痛的叫喊声。

阮青夏站在其中不知所措,慌忙间拉住一位导诊台的护士,问知不知道受伤特警队员在哪。

“噢,有几个特警受伤比较严重,在抢救。”

 

护士急着维持病患情绪,走得匆忙。阮青夏呆立当场,唇齿颤抖,眼泪断了线再也绷不住。

她靠墙倚着,试图获取一些温暖。可是墙后没有那个隔着门跟她说话的人,那个希望她快乐的人现在生死未卜。

 

束文波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:柔弱的女孩躲在角落里哭泣,颤抖的身躯像瘦弱的蒲柳,仿佛轻轻一碰,就散在风里。

他顾不上头上腿上胳膊上缠着的绷带,忍着伤口的疼痛快步上前,紧紧拥抱住他心爱的姑娘。

 

阮青夏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。汗水,灰尘,刺鼻的酒精味儿一股脑往她鼻尖里钻。

她几欲挣脱,却被更大的力量紧紧拥住。

“小夏,是我。”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
 

简单的四个字像有魔力一般,彻底让阮青夏放下防备,也让她强忍的呜咽变成释放情绪的号啕大哭。

束文波耐心轻抚女孩的后背,体会着她的颤抖,一点一点感受阮青夏的泪水渗入自己的衣衫。外界的嘈杂已经不重要了,他想一辈子抱着她。

过了好一会,阮青夏才慢慢平复下来,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她轻轻挣开,眼泪朦胧地打量浑身是伤的束文波。

脑门上缠满了绷带,脸上还有擦不干净的尘土。胳膊和手腕因为用力的拥抱,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纱布。

眼看着小姑娘的泪水又要决堤,束文波赶忙安慰,“我没事我没事,这都是皮外伤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
他忍痛转了转手腕,扯出一个笑脸给她。然后,斟酌着,试探着,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
“我还得接你下班呢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

从束文波在医院看到阮青夏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自己已经心甘情愿地,把未来交到她的手里。他要做的,就是尽全力,去守护他的珍宝。

 

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脑袋,又一次将她揽入怀抱。

“小夏,你知道我是个笨蛋。不会表达,也不会说好听的话,你可不可以再给这个笨蛋一次机会。”

“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你的喜欢来裹挟这一段感情。我是认真的,我想和你过一辈子。每一次出任务,我都想平安回来见我的小夏。”

“小夏,你让我忍住别说,可我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
“我喜欢你,束文波喜欢阮青夏,永远喜欢。”

……

……

阮青夏困在这个宽厚的怀抱里,他的每一句话都伴随胸腔的共鸣传入她的耳朵。她忽然就觉得所有的委屈,不甘,苦闷和羞赧都随着他的话语呼啸而去。

她甘愿,永远沉沦在他的温柔里。

片刻,她伸出自己的双臂,抚在他的后背,回应了他的拥抱,

两颗心,在试探,疏离,回望之后,终于轻轻触到了彼此。

 

 

 

PS. 陆风知道小夏喝酒是因为他失恋以后励精图治,把隔壁酒吧,隔壁隔壁的酒吧,都盘下来了。

PS.并没有完结,还差点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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